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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五章 海子的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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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吃午飯時,在葉家的堂屋裏,擺了兩個桌子,東陵玄翔和寧軒他們仨和曲修淩坐一桌,有吳大發爺倆相陪。

葉婉馨和外婆、敏娘,劉翠蓮這些女人一桌。

東陵玄翔他們在京城吃慣了山珍海味,自然不會稀罕熊肉,瞅著劉翠蓮端過來的一盆飄滿了白色小圓球的湯,不禁有些好奇。

“新鮮的丸子湯來了。”劉翠蓮樂呵呵的說著。

瞅見這盆湯,駱文浩比曲修淩還心急,抓到小木勺就舀了一個往嘴裏放,“哇,好燙,呃!”那小魚丸又燙又滑的,駱文浩還沒嘗到味道,就囫圇個的吞了下去,連噎帶燙的弄了兩眼都是淚。

東陵玄翔瞅著他狼狽的模樣,就嫌棄的說著,“駱文浩,瞧你那蠢樣!虧得你家還是做酒樓營生的,還饞成這個樣子!”

聽到東陵玄翔譏笑他,駱文浩望著眼前的魚丸湯,癟癟嘴,委屈的說著,“東陵,貪吃可不是我的錯,誰讓葉姑娘把這湯做的恁好呢。”

他說著話見曲修淩已經把碗盛滿了那些白丸子,就瞪東陵玄翔一眼,“不給你說了,耽擱我吃飯,再不下手,馬上就讓阿軒和曲老吃完了。”

“嗝。”打個飽嗝的曲修淩摸著吃的滾圓的肚皮,遺憾的嘆口氣,“哎,老頭子老了,吃不了太多,這麽多的好吃的,都便宜你們這些臭小子了!”

駱文浩盯著他的老臉,大聲嚷嚷著,“曲老,我和東陵才喝了只不過喝了兩碗湯,我瞧著你足足喝了三大碗,你,咋能說這話呢,太不誠實了!”

東陵玄翔在桌子下面猛踢駱文浩的腳,示意他別再說了,這也太丟人了。

“餵,東陵,你踢我幹嘛?我又沒說你吃的多!好歹我也知道給你留些面子!”駱文浩梗著脖子不滿的瞪了東陵玄翔一眼,又沖東陵玄翔說著。

東陵玄翔見這蠢貨越說越離譜,趕緊拿碗堵住臉,不想再瞧駱文浩這個腦子少根筋的蠢驢。

葉婉馨在那邊吃著飯,偷偷的笑著。

駱文浩他們在葉家住了三日。

東陵玄翔瞧著寧軒和駱文浩在這裏玩的樂不思蜀。

他就瞅著他倆,“餵,你們還不想走呀?咱可是出來的日子不短了,我可是明日一早就要準備回去了。”

“走,當然要走了,咱不是還要把戚家哥倆往淮安府送嗎?”寧軒接著說著。

“還送啥淮安府,安順不是也有招兵的,把他哥倆往安順一撂,咱直接走人,在不回京,等咱回去不拔了皮才怪呢。”東陵玄翔沒好氣的說著。

駱文浩聽說要走,“你們先別慌,我要去找葉姑娘討些做菜的方子。”

寧軒拍著他的肩膀,“小子,你這趟可不虧,還連吃帶拿的。”

吳家的屋子正在蓋著,村裏的有不少眼皮薄的婆娘們都紅了眼。

劉翠蓮心裏卻樂不起來。

這不,海子正在和她鬧這非要跟著寧軒去京城,說是要去外面闖蕩一番。

一貫強勢的劉翠蓮這會也沒轍了,正在哭喊著,“海子,你個沒良心的,老娘把你養大,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!”

“娘,我已經長大了,你還想讓我困住呀?”海子也是梗著脖子毫不示弱的和娘說著,“咱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小子,在身我出去又不是不回來了!”

見兒子胡言亂語的,劉翠蓮用手抹抹臉上的淚水,趕緊呸呸幾聲,“啊!呸!呸!你個混小子咋說話的!”

見自個哭了好大會子兒子的心也沒軟,劉翠蓮把心一橫,老娘不信收拾不了你個小崽子,就改變策略,“不行,這事你想都不要想!老娘要是在家裏說話不算數!還養你們這些兔崽子幹嘛?”

劉翠蓮分毫不讓,把話說的死死的。

“爹,你就說句話吧。”娘的狠話把海子弄的頭蒙,他只好又把目標轉向沈默不語的爹。

“海子,你……”

吳大發剛張嘴就被劉翠蓮呵斥一頓,“你趕緊給老娘閉嘴!這兒有你啥事?兒子是老娘生的礙不了你的眼!”

“好了,你爺倆趕緊去瞧著蓋屋子的工匠需要啥不!別在這裏瞎磨嘰,屁用都沒有!”

說罷她先擡腿出了大門,留下吳大發爺倆在院子裏發楞。

在家裏呆楞一會的海子,來到葉家見寧軒在院子裏坐著,就走過來。

“寧公子,我娘她不讓我去京城。”海子話裏透著深深的委屈。

寧軒瞧著海子的樣子,也不好再說別的,“海子,你還年紀小,既然嬸子不放心,你就再過幾年再去吧。”

正在大屋裏整治泡椒的葉婉馨,聽見海子在院子裏說話的聲音,就放下手裏的活計,出了大屋。

只見海子兩眼通紅,像是剛剛哭過,她就過去問,“海子哥,你咋還掉眼淚呀?”

“馨妹妹,沒事。”海子瞧著葉婉馨過來,就不好意思的把頭轉向一旁,怕讓她瞧見自個剛剛哭過。

寧軒見葉婉馨出來,心裏有個想發,這丫頭能言巧辯的,讓她去給海子說說沒準就能成事。

他把目光投向葉婉馨,“葉姑娘,海子想隨我們上京城,嬸子不願意,你能去和嬸子說說嗎?”

“海子,你當真要上京城?去做他家的奴仆?”聽了寧軒的話,葉婉馨蹙起眉頭,有些意外。

“不是的,我沒給娘說實話,寧公子說朝廷要打仗了,正在四處招兵,我想去軍中闖蕩一下。”見馨妹妹問,海子的臉更加紅了,就把實話說了。

聽了海子的話,葉婉馨眉毛擰成疙瘩,她深知這個時代的戰場都是冷兵器,那可是真刀真槍的拼,一個不慎就把小命留在戰場上了。

所以她心裏就有些惱怒,出口也就沒個寧軒留一絲的面子,她怒視著寧軒,語氣涼涼的說著,“寧公子,我們都是真心待你們的,你咋能挑唆海子去當兵呢?萬一有個好歹,不是讓翠蓮大娘一家哭死呀。”

“我,葉……姑娘……我……真沒那個意思。”被葉婉馨有些憤恨的目光盯著,又聽了她犀利的話語,寧軒不禁頭上冒出一絲薄汗,連話也說的有些不利索。

東陵玄翔瞥眼有些慌亂的寧軒,心裏暗罵,活該雖然你走一處就像個拉皮條的,逢人就說讓人家去軍中為國效力,這回,小子你又栽了吧。

他臉上帶著輕笑,悠閑的沖駱文浩眨眨眼,一副瞧好戲的樣子。

寧軒見自個吃癟,東陵玄翔還得意的笑,就把胸中的火氣撒到東陵玄翔身上,“東陵,我吃了排頭,就讓你這麽樂呵呀,也不怕下巴笑掉了。”

“阿軒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你咋知道我在笑你,大爺我今兒心情好,不能笑呀?”東陵玄翔不服氣的說著。

葉婉馨斜眼瞧下東陵玄翔,你丫的就是欠抽,一副小人嘴臉。

她瞧著海子頹廢的樣子,就不禁心酸起來,這窮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頭地,難道只有去軍中搏命嗎?

自穿越過來,她唯一心存感激的就是劉翠蓮,如果沒有她的物質和精神救助,說不定自個又一次的魂飛湮滅。

寧軒沖東陵玄翔發完脾氣,就把臉轉向葉婉馨,見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,就叫了聲,“葉姑娘,葉姑……”

“有啥話直接說,咋和叫魂似的,讓我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。”葉婉馨白他一眼打斷了寧軒的話。

“你實在是誤會我了,我原本是好意,這不東陵他爹是領著幾十萬大軍的將軍,海子一直仰慕我們有功夫,我就想著他人機靈,又勤奮,要是埋沒在小山村裏就可惜了,這才想帶他到軍中發展一下。”

“哦,阿軒,你爹難道不是大將軍呀?扯我幹嘛?我可沒那心思。”東陵玄翔慢悠悠的說著,“恨不得見是個男人都想把人家拉著。”

原來是都有個好爹,怪不得這樣得瑟,她狠狠的瞪了東陵玄翔一眼,“你閉嘴!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做啞巴賣了!”

東陵玄翔又一次懵了,這丫頭的嘴好毒。

駱文浩見趾高氣揚的東陵玄翔也被擼了,他好想仰天大笑一次,這麽難得,要是捂嘴偷著樂,就太不男人了,又瞄眼這厲害的丫頭,直接閃人,“你們慢慢聊,我去找曲老頭玩會兒。”

“寧公子,海子,你們隨我來。”葉婉馨準備帶著他們親自去和劉翠蓮說說,既然人家背景那麽大,去軍中有人罩著,還怕個鳥毛。

葉婉馨他們來到吳家蓋屋子的地方,就瞧見劉翠蓮在給工匠倒茶水,葉婉馨讓他倆先在邊上等著。

她自個過去叫劉翠蓮,“翠蓮大娘,你去我家一趟,我找你說些事情。”

劉翠蓮擡頭瞅見海子和那個寧公子遠遠的站著,心裏就明白葉婉馨來找她是啥事,“馨丫頭,你是來說,你海子哥進京城的事,你可別怪大娘不給你面子,這事沒啥可說的。”

“翠蓮大娘,話先別說的那麽死,你先去我家再說,走吧。”葉婉馨使勁拉著她的胳膊。

被葉婉馨扯進葉家的劉翠蓮,正陰沈著臉坐在堂屋裏。

“噗嗤。”瞧著臉色不好看的劉翠蓮,葉婉馨笑了,“翠蓮大娘,你有好久沒有板過臉了,瞧著還怪稀罕的。”

見葉婉馨笑她,劉翠蓮也憋不住了,“你個鬼丫頭,有啥話快說,沒見你大娘忙著嗎?”

“翠蓮大娘,我可給你說個好事,這事要是成了,我也能跟著沾不少光呢。”葉婉馨笑盈盈的說著。

“有話就快說,別賣關子,不知道你大娘是個急性子呀。”劉翠蓮望著葉婉馨的笑臉嗔怪著。

“翠蓮大娘,你知道咱家住的這兩個公子的爹都是幹啥的嗎?”葉婉馨故意神秘的問著。

“你這丫頭,人家是幹啥的,我咋會知道,肯定是做大官的或者是做大買賣的。”劉翠蓮橫了葉婉馨一眼。

“你就猜對一丁點,他們的爹都是當朝的大將軍!而且樹青舅舅前幾日不是也說了嗎現在西邊局勢緊張,要征兵去打仗了,帶領軍隊的就是他倆的爹!”葉婉馨說罷,就頓頓,然後又長長嘆口氣,“哎,我要是個男兒就好了,也能上戰場拼殺一場,給我們葉家掙回榮華富貴,光祖耀祖!”

劉翠蓮聽了葉婉馨的話,就苦笑了,“你呀,真是個傻丫頭,那戰場刀劍不長眼,你以為那軍功是那麽好掙得的!”

“翠蓮大娘,你不知道有句話嗎,大樹底下好乘涼,靠著他們的兩個好爹,根本就不會有危險,只要跟著他們在戰場上走一個來回,回來就能弄個大官做!”葉婉馨一臉篤定的說著,好像這事就是她能掌控的。

寧軒聽了葉婉馨的話,可不是一般的膛目結舌,這丫頭的嘴也真敢說,這天馬行空的臆想一般人還真不敢想。

寧軒在心裏不住的慶幸,虧得東陵不在這兒,要不然他那嘴還不知能噴出啥好話來。

劉翠蓮畢竟是個村婦,她哪裏有啥頭腦,聽了葉婉馨的話,心裏有了思量,這丫頭說的好像還真是有幾分道理,

自家兄弟就是在衙門當個小小的捕頭,自家還沒少沾光呢,要不是有兄弟罩著,就自個的臭脾氣得有多少人找上門來。

可又怕兒子有個好歹,她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,心裏不禁猶豫糾結起來。

又想著葉婉馨這個鬼丫頭,是不會瞧錯事情的,這大半年自個親眼瞧著這丫頭辦哪件事都沒吃過虧,聽她的也不會有啥錯。

葉婉馨望著劉翠蓮變換不同的臉色,知道她有些意動,就又給她加了猛火,“寧公子,如果我海子哥跟著你上了戰場,你能保證他平安回來嗎?”

“這事我也說不準,不過我會盡力照顧他的。”寧軒見葉婉馨給他出了個難題,他只好實話實說。

葉婉馨對他的話不是很滿意,可有這句話就很好了,畢竟那是戰場,有多少人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。

她盯著寧軒的眼睛,重重的說了一句話,“君子重諾,我葉婉馨相信寧公子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!”

為了葉婉馨的這句話,寧軒差點連命都丟在西邊的站場上。

劉翠蓮見寧軒已經給葉婉馨立了保證,紊亂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,她用手抹把臉上的眼淚,“海子呀,你既然非要跟著寧公子走,就好好聽話,別給寧公子丟臉,娘不稀罕你立啥功,只要你平安就好!”

“嗯,娘,你放心,我一定會爭氣的!”海子見娘同意了,心裏不禁有些忐忑,既想著要出人頭地,又惦記家裏,“娘,你往後不要亂發脾氣,在家裏多聽爹的意見,還要多聽聽馨妹妹的。”

“你個臭小子,還沒咋樣呢,就管起老娘來了做好你自個的事就行,家裏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聽了兒子囑咐她的話,劉翠蓮又是欣慰又是心酸。

“好了,翠蓮大娘,你快些回家給海子哥收拾東西吧,明兒他們就要回京城了。”葉婉馨望著劉翠蓮樂呵呵的說著。

次日一早,寧軒他們終於帶著海子走了,駱文浩也如願以償的得了葉婉馨幾個做菜的方子,還花了一千兩買走了一些果脯和泡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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